第五十章高考

  高二下学期时光如指尖细沙飞快流逝，转眼就升到高叁，这两个字如同巍峨泰山一样沉重地压在每个学子肩上。
  学校根据高二期末考试成绩排名又分了一次班。吕淼从高二五班升到了高叁六班，文科班的尖子班，都是老师重点照看的好苗子。
  顾一龙留在了五班，小组其他成员也都风流云散，各得其所。
  告别，放在高叁这个节骨眼上，略显矫情。
  所有人都默默收拾好心情，无言转身走向自己的路。
  吕淼六班的同桌是位带着枚厚厚黑框眼镜的女生，社恐话很少，两耳不闻窗外事，专心致志搞学习。
  高叁所有人都在争分夺秒，整层楼都萦绕着一股紧张沉重的氛围，没有人敢掉以轻心对待每场考试，不需要老师苦口婆心的劝诫大家都能自觉绷紧心弦。
  刚结束完一场月考，吕淼回到六班才发现复习资料被她放在刚考试位置的桌洞里没拿。
  趁课间休息她站在五班后门小声叫人，“小洁，郭小洁！”
  坐在靠后座位的顾一龙闻声扭看过来，两人眼神在空中交汇对视上，熟悉又陌生的复杂情绪涌上吕淼心头。
  很快顾一龙移开视线，拍了拍不远处郭小洁的肩膀示意她往后看，有人找。
  郭小洁起身走近，“怎么了淼淼？”
  “我复习资料忘在你们班，在靠窗倒数第二排那个位置，帮我拿一下吧谢谢。”
  “行。”
  等郭小洁找时吕淼目光不受控制望向顾一龙背影，自从分班后两人再也没说过话，即便偶尔遇到也只是匆匆点头招呼，陌生又疏离的分寸感。
  他前桌秦月娇正在回头在问他数学题，不知道说到什么，秦月娇眉眼俱笑去推他肩，两人一副打情骂俏的融洽。
  “淼淼，给你。”顾小洁身形挡住吕淼出神的目光。
  “好，谢谢。”吕淼猛地逃回自己班级，心里像颗被切开的柠檬一样泛起酸涩苦意，泪花闪烁。
  她同桌难得跟她搭话，“吕淼，你在哭吗？”
  “嗯考差了，有点难受。”
  “没事这次题确实出得很难，大家都考得不好。”
  “嗯确实太难了。”
  他就像是今天数学卷最后大题的那个X，注定无解。
  很快班级黑板旁就挂起高考倒计时日历，鲜红醒目的提醒每个人，没有时间可给他们浪费了。
  高考倒计时九十七天，一模考试。
  高考倒计时六十六天，二模考试。
  高考倒计时叁十叁天，叁模考试。
  时间在一根根用光的笔芯、一迭迭算得密密麻麻草稿纸、一摞摞复习试卷习题本中溜走，磨砺以须，及锋而试。
  千千万万的备战日终于迎来成年礼中最重要一场考试，高考。
  六月六日，熟悉安检流程，考场踩点。
  六月七日，上午语文，下午数学。
  六月八日，上午文综，下午英语。
  当下午五点考试结束铃声准时敲响，所有考生都如释重负走出考场，很多同学都在走廊里放纵欢呼尖叫撕书呐喊，发泄心中激动澎湃的情绪。
  吕淼安静地从洗手间走出，她高考考场是被分到了本校，回去的路上遇到不少认识的同年级同学和她热情打招呼。
  然后她就在走廊一侧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，驻足停下，和他并肩站在走廊看外面漫天纸屑飞撒，蔚然壮观的美景。
  南方丰城的冬天很少下雪，吕淼还从未见过真正的雪，那一刻把纸屑想象成洁白飞雪，那她也算是和他一起共同赏过雪景了。
  “老子终于考完了！我要上清华！”对面楼一男生吼声格外大，大得对楼的吕淼他们都听得一清二楚。
  “杨莉，我喜欢你！”
  “陈佳琪，做我女朋友吧！”
  一呼百应，不少同学都开始大声告白许愿，那些压抑良久的情绪都在此刻喷涌爆发而出。
  “顾一龙。”吕淼轻声唤了一句，她难得也被周围氛围感染到。
  旁边人闻声扭头看向她，眼眸明亮。
  “顾一龙，我喜欢你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