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,龙渊还抱着残存的希望也不是不能理解的,毕竟从高高在上的太子变成弑君谋逆的乱臣贼子,他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也很正常了。
“逆子,你竟然还敢妄想成为域国的皇帝!咳咳……”皇上端坐在椅子上,愤恨地瞧着龙渊,厉声呵斥道。
“现在大军都要杀进来了,父皇,您做皇帝也这么多年了,现在您老了,又疾病缠身,何不把退位让儿臣继位,咱们域国也还有希望的……”龙渊却还抱希望于身后的将士,只是他没想到这些将士已经被龙临劝降了。
当大军找到他们的藏身地的时候,躺在地上被捆住的龙渊不由得大声笑了出来,他瞧着皇上及他身边的侍卫说道:“父皇,你看儿臣说得不错吧,如果您不把皇位传给我,这些将士手里的刀剑可是不长眼的啊,哈哈哈……”说完仰天大笑了起来。
皇上和他身边的御林军侍卫都有一些震惊,来的将士足以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的了,是以每个人脸上都闪过一丝绝望,还有最后的英勇就义的胆气,能够为皇上而战,甚至是战死都是他们的职责和骄傲,只是被龙渊这么个乱臣贼子杀了,的确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甘心的。
李公公站在皇上的身边,轻声说道:“皇上,现在咱们怕是被重重包围了,只是龙临殿下怎么还不来啊……”他自然是一脸的焦急了,现在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龙临了,可是龙临却始终都没有出现,这不由得让他们焦急万分。
可是正在他们感到气馁的时候,只见一行人就走了进来,皇上他们抬头去看,看到的不是别人,正是龙临和秦天音他们。
李公公大惊失色,叫道:“皇……皇上,是……是龙临殿下,龙临殿下来救我们了……”他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臂指着龙临他们说道。
这一回轮到龙渊震惊和惊慌失措了,他不可置信地抬起头,朝门口处看了一眼,在看到龙临的时候,整个人都不好了,失声道:“怎么……怎么可能!”他打量着之前还追随自己作战的将士,眉头早已拧成了疙瘩,他实在没想到,这些将士竟然会叛变!
“父皇,儿臣救驾来迟,还望父皇恕罪……”龙临上前,忙双手抱拳,单膝跪到皇上面前。
一时间他身后的将士也都跪了下来,“请皇上恕罪!”
皇上自然是不会怪罪他们的,是以朝他们抬了抬手,说道:“诸位将士救驾有功,朕赏赐还来不及呢,又怎么会怪罪你们,快快请起……”他声音虚弱,但是却难以掩饰住内心的欣喜。
龙渊此时此刻已经是受惊的兔子了,躺在地上,整个人都是一副崩溃的表情。他现在已经能够想到自己的结局是怎么样的了,只不过等着结局的这一段时间确实百般煎熬的。
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,太子之位,皇位,甚至是生死,全都不是他的了,也由不得他了,这种一无所有的绝望,他的确是痛苦万分的。
皇上看向躺在地上的龙渊,然后示意一旁的侍卫把他扶起来。
可是龙渊现在仿佛已经被抽空了身体里所有的力气了,整个人都软绵绵的,他瘫坐在地上,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这一切了。
“父皇,儿臣知错了,儿臣也是被楚北的苏尘蛊惑,这才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,父皇您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……”龙渊还是忍不住为自己求饶,甚至心中还抱着一丝的侥幸,如果皇上能够饶恕他呢?这一切都还没有成定论,那就还有希望不是吗?
“哼!”皇上自是被龙渊气得够呛的,方才他还口口声声说要杀了自己呢,现在竟然还想让他放过他,那岂不是痴人说梦吗,所以对于龙渊的恳求,他根本就直接漠视了。
“你做的这一切可是有目共睹的,你现在竟然还敢让我饶恕你!”皇上忍住心中的怒火,定定地瞧着龙渊说道,“太子龙渊意欲弑君谋朝篡位,罪无可恕,废除太子和皇子身份,打入天牢,赐死……”
龙渊立时就呆住了,到最后皇上还是要杀了他,到最后他还是没能斗得过龙临……
“父皇,这不公平!孩儿不服!”龙渊大声地抗议着,可是不论他说什么,他又怎么闹,在此时此刻都显得那么得无力。现在他大势已去,再想要东山再起,怕是已经回天乏力了……
“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,你既然这么做了,那你就应该想到了失败的后果……”皇上不想再跟龙渊废话了,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时间了,缓了缓这才瞧着龙临说道:“临儿救驾有功,德才兼备,可继任域国国君……”
他的声音越来越虚弱,然后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般,无力地瘫倒在了椅子上,再也没有说一句话。
这时李公公忙上前推了推皇上,却发现他全身瘫软,气息微弱了,他大了大胆子去探了探皇上的鼻息,却发现已经没有任何气息了。
他不由得失声哭泣了起来,“皇上殡天了!”
一时间大殿里所有的人齐刷刷地跪了下来,哀恸之声不绝于耳。
龙渊不由得大笑了起来,口中念念有词,“差一点,就差一点啊!哈哈哈……”他仰天大笑着,只是眼泪却还是不住地往下流,他离皇位真的只是一步之遥啊,现在全成了龙临的了……
龙临心中剧烈地跳动着,李公公方才的话他自然是不相信的,怎么方才还好端端的,不过是交代了几句话就去了呢?
“父皇……”龙临跪倒在皇上面前,神色无比的痛苦,他终究还是没能救驾成功。
然而事实就是这样,他根本就无力回天,所以现在他只能选择不辜负皇上的信任,处理好龙渊闯下的这么一摊烂摊子……
第二日,天空始终飘着一层蒙蒙细雨,举国上下皆为此痛心不已,他们域国接下来怕是更举步维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