存在感

  如果是常态的话，方之源也觉得自己不要太敏感了。他编剧对人物的设定, 和导演和演员和观众都会不一样, 所以可能这个就是主神创造这个世界时候，给的人设吧。
  两人和陆明泽汇合, 严焕然先交代了自己在城墙遇到的事情, 甚至还完整的复述了崔子尘和中年男子的对话，已经伏丹丹后面的邀请。
  这个记忆力真的是出奇的好了。
  “你那边有发现什么吗？”讲完自己的，严焕然对着陆明泽问道。
  “这个城市里的人，很不对劲。”陆明泽表情出奇严肃。
  在秦臣他们搞出动静的时候，严焕然是带着方之源上了城墙, 陆明泽却是开始观察起城里的情况。
  城外这么大动静, 很多人都握着自己武器向着城门方向奔去。陆明泽很快注意到, 还有一批人却是完全无动于衷，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一样, 兀自做着自己的事情。
  并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。
  这些人的存在感都十分稀薄。
  如果不是大量人都去城墙那边，哪怕是陆明泽这种观察力极强的人，都完全没有可能注意到他们的存在，甚至可能移开眼就会下意识忘却这个人。
  只是一个人的话, 甚至几个人的话，陆明泽都可以当做这是这世界里面人的特殊能力。但是他趁着其他人还在城墙那边没有回来, 集中注意力略微点了点人, 仅他在不大的范围内能看到的就有几十个, 还要考虑他有遗忘的人。
  这就绝对不可能是单纯异能力。
  这个代表着什么, 陆明泽并没有其他信息。为了避免自己转头就忘记这一点, 陆明泽在联络器里记录了这一条线索，过了阵并没有被删除这一段记忆，陆明泽才安了点心。
  这个发现，至少说明了这座城池里确实是有需要发现的大秘密。
  十五天内消灭全大陆的魔物，方之源并不觉得这事情靠谱，而陆明泽也感觉的出来。
  只是主神是什么套路，他们s级进化者都知道，这种暴力摧毁整个世界的剧情，如果不是正确方法，那就肯定会出现反弹。为了回归正确剧情，必然会有什么开始行动，这些行动都能有效的给予线索。
  只要他们能够承受住这个反弹。
  这也是陆明泽给了行动方案之后，他们s级进化者都没有异议，全力去执行的关键。
  整个《秘闻大陆》按照秦臣总结来看，最特别的地方就是这座望归城，最特别的人物则是大祭司。目前的时间点，正好是卡在沈晴刚死不久，而这座城池还没有孕育出大祭司的时间点。
  这个时间，也可能涵盖了某些信息。陆明泽一边思考着一边向着这些存在感极低的人们最多的地方走去，渐渐的陆明泽就到了这座城市里的边缘地带。
  原本陆明泽还能看到一些存在感高的人在走动，到了边缘地带之后，就基本上只有这些毫无存在感的人了，而陆明泽在这里发现了两个长得一样着装也一样的人。
  如果是双胞胎的话，陆明泽还是能够理解的。然而处在同一片区域之中，如果是相互熟识的人，不自觉都会有种联系感。甚至于有的时候人还会无意识的转头去确认对方位置，然而他们之间完全不存在这一点。
  这完全不对劲。
  于是陆明泽就上去答话了。
  “我说他们长得一模一样，那个人很不高兴，并且表示我脸盲。而下一秒，我就看到另外一个人样貌出现了变化，迅速成了完全不一样的人。”
  “最为奇怪的是，除了我之外并没有人发现这一件事情，就连那个人本人都仿佛没有感觉到不对。”
  方之源听着这一番描述，顿时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  陆明泽看向方之源：“这个世界上有这种能力的魔物或者人类吗？”
  “《秘闻大陆》又不是恐怖小说！”方之源连忙摇头。《秘闻大陆》的定位很准确的是奇幻诗史，绝对不可能加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。
  “那……”陆明泽提出来一个假设，“这个世界真的就是《秘闻大陆》吗？”
  方之源完全没有想过这种可能，愣了一下，随即十分肯定地回答道：“是，这点不可能有问题。”
  天骄墅府里的人无数次和他说过，如果自己不能用确定的答案，用直觉来回答就可以了。因为这个绝对是自己世界意志想要你说出来的话。
  来到这里之后，方之源就没有怀疑过这里是不是《秘闻大陆》，甚至于刚才陆明泽问他这个问题，也都没有动摇，那就只可能是这个答案。
  陆明泽盯着方之源瞧了一会，最终点了点头：“明白了。”
  “您说的存在感很低的人，能带我看看吗？”方之源主动问道。
  陆明泽指了指不远处的地方：“那边有个戴草帽的就是，如果不主动答话，他们不会对任何事情有反应。”
  顺着陆明泽的手指看了过去，方之源眯着眼睛认真努力的看着，脸上的神色带了些许茫然：“什么都没有。”
  “我看到了。”严焕然也神情凝重起来，如果不是陆明泽特意指出来，他确实是没有注意到那里有人，而且不止一个。这对于探查能力并不差的严焕然来说，完全是个不小的打击。
  “你等级太低了。”陆明泽不算意外。
  他们这种水平的进化者都要努力集中精力才能看到，如果方之源随便就能瞧着才是奇怪的事情。
  萌新没有人权这种事情，果然在哪里都一样。
  相互交换了情报，方之源又在严焕然的陪同下走了一圈，除了见了见一堆或者熟悉或者陌生的脸孔之外，并没有发现什么其他不对劲的地方。
  眨眼就过去了半天，剩下的时间方之源就回到房间开始写《秘闻大陆》有关于这段时间发生事情，以及一些重要设定。严焕然本来想继续在城里收集情报的，但是被陆明泽驳回，要求一直保护方之源，一起被留在屋里。
  陆明泽这样重视方之源，倒是蛮让严焕然意外的。
  原本他是以为一开始让他留下来守着方之源，就为了安抚秦臣的心，让他老老实实出城干活。现在看起来，倒更像是方之源这个人本身就很重要。
  只是因为和秦臣一起看过《秘闻大陆》电影的话，应该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。
  能活到现在的s级进化者就没有一个蠢的，严焕然若有所思的看着方之源一直用联络器飞速的书写东西，开始认真回想起所有自己记忆力和方之源有关的内容。
  旋即严焕然想起方之源之前在城墙的时候，说的那一句“崩人设”。如果方之源是很重要的人物，那这可能也是一条重要线索，严焕然稍微思索了会，还是编辑了一条消息给了陆明泽。
  很快严焕然就收到了陆明泽的回复。
  “知道了，方之源说了什么话，你到时候也详细的复述我。”
  果然。
  严焕然看见这条消息，就知道自己猜中了。对于护着方之源这一件事情终于认真的上心起来，像是之前那种兵荒马乱的情况，就随意带着方之源上城墙的事情，严焕然遗憾的告诉自己，这些不能做了。
  他还挺喜欢看热闹的。
  一直到了深夜秦臣他们才回来，顺便还带了一批人类小队。算是证实了严焕然在城墙上说的话，城里这些人揪起来的心也都放了下来。
  只要人类没有受到伤害，这片森林和魔物们怎么样，他们是完全不关心的。在这种时候讲究保护环境，可持续性发展完全是一件笑话。
  城里人甚至反应过来，如果秦臣他们把周围的魔物都清理干净，他们也没有必要在龟缩在城里，完全可以在外面活动了。
  这座可以让魔物自动规避的城池，不久后将不会是唯一一个能让人类安心休息的地方。
  这是件天大的好事。
  哪怕望归城再大，大多数人也都不会愿意在这里困守终老，他们其中不少人还是很想到外面搜寻回到地球的方法的。
  这回秦臣他们回来，就不在只是看热闹的人们，各种花草庆贺的洒满了街道，完全是在欢迎英雄们归来。在各个世界都完全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，s级进化者们都有些不同程度的惊吓，颇为不自在的走完了这一条花路。
  到了陆明泽休息的地方，这群人完全松了口气。
  屋子里留在望归城的三人都在，入夜后陆明泽一直都在看方之源给他发的内容，只是有严焕然在，他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情，也并非完全不知晓，看着自己队友们满脸不知所措的样子，陆明泽也忍不住笑了一声：“奇幻冒险的世界，和其他世界还是挺不一样的。”
  其他世界的人，对陌生存在总是会有戒备和疏离，其实以鬼怪主题的世界最为严重。而这个世界，是陆明泽收集情报最为简单的世界。
  你是人，我也是人。那行，我们就是兄弟了。
  问什么就没有隐瞒的。
  就只是收集到的信息，基本上就没有什么有用的。
  双方交换了情报。
  外出的这一堆人都没有发生什么不对劲的事情，推进速度十分迅速，只可惜整个大陆异常庞大。他们让速度最快的进化者跑了一个来回，也完全没有到头的迹象。
  他们并不能确定按照这个速度，十五天能否完成全灭魔物的任务。
  “暂时你们还是按照这个计划执行。”陆明泽并没有更改安排的意思，随即把城里收集到的事情也转述给了这些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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