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9章 两茫茫

  施欢从床上醒来，看着周围熟悉的房间，知道自己回了丽景，肖言看着她脸上都是疲惫的神色。
  施欢望着肖言，一下子把他抱紧，呜呜呜的哭了起来，肖言安慰着她，说：“怎么了？”
  施欢声音都有些沙哑了，说：“我不知道，我好害怕。”
  肖言看着她问：“想吃东西吗？我让人把东西端上来。”
  施欢像是才想起这件事情，说：“我们怎么在丽景？不是在我家吗？”
  肖言看着她说：“你在梦里嘀咕着要回家，我就带你回来了。”
  施欢望着肖言，说：“是不是吓到你了？”
  肖言揉着她的手，说：“傻姑娘，你能吓到我？我就是很心疼你。”
  施欢十分轻柔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，自言自语说：“你俩要乖，妈妈是不是吓到你俩了？对不起。”
  肖言看着施欢的样子，别过眼去，眼眶有些湿润。
  施家跟来的佣人端上来了吃的，施欢随便吃了几口，但是还是没有胃口，肖言哄着她躺下了，没有一会，施欢就又睡着了。
  肖言从外面叫来了施家跟着的佣人，嘱咐了几句，然后把门口的保镖全部调了进来，自己才出去了。
  施宇宁调了监控出来，施平德开的车朝着出城的那条路开去，施宇宁联系了肖言，肖言找了人马上就找到了城市监控，看到了施平德的车开向了西郊。
  西郊人烟稀少，并没有什么旅游的地方，都是大片大片的麦田，期间只有道路蜿蜒而过，那里倒是曾经有过一片工厂，施平德年轻的时候曾经在那里创业，后来，由于政府退耕还林，那片地方也就荒废了，没有再用。
  施宇宁也不明白施平德去那里的原因，打完了电话就准备去开车，管家知道施宇宁今晚是喝了酒的，于是说：“施总，你晚上喝了酒，我去开车。”
  施宇宁点了点头，给肖言又打了一个电话问施欢的情况。
  车子行驶在路上，由于是除夕夜，又是凌晨3点了，路上基本上没有什么车辆，车子在往日喧闹的大街上行驶而过，引擎的声音发出的声响像是轰鸣一般，十分的响。
  施宇宁脑子里一片混乱，今晚施欢收到的照片浮现在他的眼前，他有着更多的不是惊讶，而是惶恐，眼前一辆车从对面疾驰而过，车灯绕的他眯起了眼睛，就像是马上就要刺破黑暗的那道光，他的心里满满的是恐惧。
  施宇宁看着窗外越来越稀疏的大楼轮廓，双手抗拒的抱在胸前，把脸朝向了窗外看着，只有路灯在道路两旁环绕着，机械的、冷冷清清的垂着头站着。
  突然，一声汽笛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夜的宁静。十分强的光照在了车窗玻璃上，一瞬间的眼前白茫茫一片，像是极昼的光。
  肖言开着车子，直接到了凤凰山的跨河桥，桥的一半被封锁了，因为是大年初一，桥的另一半车流也不多。
  很多车都减速慢行，车里面的人都会摇下车窗朝外看。
  肖言停好了车，深呼吸一口气，这才走到了警戒线，有警察过来拦住了他。
  肖言已经找好了关系，里面有人出来接应，对着拦着肖言去路的警察说：“这是家属。”
  在外围的警察把黄色的警戒线抬高，让肖言进去，肖言低下头，只感觉那条线就像是隔绝着生死，一下子有了两茫茫的感觉。
  前面一辆大货车的货车箱有一半已经撞破桥的护栏，悬在河上，看着就是可怖的事故现场。
  刚才那名警察过来指着河面上的打捞船说：“车子被撞进了河里，我们已经找到了位置，下去勘察过，车窗被撞击碎裂了，车里只有一个人，我们已经调了监控，看到原来车里前排坐着两个人，现在根据比对，是施家的管家和施宇宁，而施宇宁不知所踪。”
  肖言眼睛了燃起了希望，说：“有没有可能是施宇宁自己游出来了，还活着？”
  警官摇了摇头，也没有否认了这种可能性，说：“也是有可能的，但是玻璃窗是和大货车撞击以后碎裂的，施宇宁有可能从那里出来，但是这种豪车，更方面性能都很好，玻璃被撞击的那么厉害，里面的人是不是有生还的可能性就不得而知了。我们已经派人沿着河岸搜寻去了，但是我觉着人活着被水流冲走的可能性很低。有可能是死了被冲走的。你要做好心理准备。”
  肖言闭了眼睛，深吸一口气，说：“车上的另一个人，是不是死了？货车司机呢？我能见一见吗？”
  警官叹气，点了点头，说：“车上另一个人已经死亡。”他又指着那面一辆车说：“货车司机在那里，你可以去见一见。”
  肖言坐进了一辆警车，对面是一个十分魁梧的男人，脸上是络腮胡子，圆圆的眼睛看着倒是忠厚老实。
  肖言开口问：“这大过年的，你怎么还在路上，不回家吗？”
  男人不明白肖言问自己的意思，说：“我就是要去逛亲戚，所以开的车。”
  “你去走亲戚，开了这么一个大挂车？”肖言似乎是在自言自语，又似乎是在问那个男人。
  男人无所谓的说：“谁规定走亲戚开什么车？”
  “那你是怎么出的事故？怎么把车撞进了河里？”肖言语气平淡，不像是审问人，倒像是聊天。
  “我就是没看到。”男人说的不以为意。
  “没看到吗？除夕夜基本上没有车，你没有看到？”肖言的语气带着胁迫的危险。
  男人心虚的吼了起来，说：“是啊，我就是没有看到，怎么了？”
  肖言的拳头攥的咯吱咯吱的响了起来，一拳就打在了男人的脸上。
  又是一拳，男人也不甘示弱，就要回击，被警察拽住了。
  男人大喊：“你们警察打人，快来看警察打人。”男人被警察呵斥：“闭嘴，等着我们查清楚你到底是不是故意杀人，你再喊。”
  男人一听，没想到警察会怀疑自己，一下子闭上了嘴巴，但是还是嘟嘟囔囔，骂骂咧咧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