槿清咀嚼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,她嗔了陈九霄一眼,忿忿的放下了筷子,忿忿道:“我不吃了!”
陈九霄哪里肯允,当即按住了她作势而起的身子,急忙端起了盛好的汤,赔罪一般的端到了槿清面前,言说道:“是我错是我错,槿儿莫气,再喝碗汤可好?”
槿清看着他做小伏低的样子,飞速的笑了笑,复又板起了脸来,接过了陈九霄赔罪的汤,舀起一勺送进了口中。
陈九霄见她接了自己的赔罪汤,心中安了几分,却即刻又悬了起来。
他一连数日不去当值,公文公事都堆的如山一般,他忙碌了一整日,都还没忙完,他猜想着槿清一个人在家定是心急如焚,硬是扔下了那没处理完的公务回了家。
可那堆积的公务还有许多,他最少还要再去上叁日才成……
槿清垂下眼眸,专心的喝了几口陈九霄递过来的汤水。
陈九霄那边酝酿了许久,方才开口同槿清言说起了明日他还得前去处理公务的事,其语气的小心翼翼仿佛是在请示一般。
槿清一勺温热的汤水咽进了肚子里,下意识的便说道:“哦,那你去嘛……”
话音未落,槿清执着白瓷勺的手便是一顿,她心中一凛,自己怎么下意识的便善解人意起来了?她不是在扮演无理取闹的吗?怎么可以这般通情达理了?
思及此,槿清闷哼一声,愤愤的将勺子丢回了汤碗之中,没喝完的汤水霎时间被溅出了些许,就听槿清赌气道:“我又没不让你去!”
言罢,槿清起身便回去了卧房之中。
陈九霄原本听槿清的语气并未有不悦的意思,正欲放下心来松一口气,倏然一颗心又被槿清给高高的悬了起来……
他微愣过后,急忙起身跟上了槿清:“槿儿……”
陈九霄脚步飞快,几步便追上了槿清,他抬手意欲抓住槿清的手臂好将她揽入怀中,却被槿清闪身躲过了。
槿清进到房中,直奔窗边的榻上坐下了身,一声不吭的生闷气。
陈九霄快步上前,在槿清身边落了座,他抬手意欲将槿清揽入怀中,却被槿清一把推开了。
槿清转过身同陈九霄面对面,生气道:“你日日上值丢我一个人在家,我不愿,我也要回御医院去当值!”
一听到槿清想要回御医院去,陈九霄当即疾言厉色:“不行!”
“凭什么!?”槿清一听他这般说,也跟着急了起来,她一跃而起,居高临下的瞪着陈九霄:“凭什么你可以去不准我去!”
陈九霄也一跃而起,回望着槿清道:“你一个姑娘家,整日混迹在男人堆里,你说凭什么?”
“我……”槿清一时语塞,陈九霄的话,竟让她有了几分无言以对之感,脑中顿时浮现出了那日陈九霄吓唬她的言语,直让她“我”了半晌,也没能继续同陈九霄辩上什么,闷哼了一声便坐回了榻上,继续闷闷的坐着不说话。
槿清本是没有动气的,但方才耳闻陈九霄那句斩钉截铁的“不行”她还是难免有些生了气,总有几分周官放火与百姓点灯的感觉,直到后来,她脑中忆起了那日陈九霄的危言,气瞬间就消了,可总归没辩的过陈九霄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的。
见槿清闷声不响的坐着,陈九霄也坐回了她身旁,抬手揽住她略显瘦削的肩头,试图让她依偎在自己怀中。
槿清气鼓鼓的推开了他的手,陈九霄却是不气馁,双手握住了她的肩头,强行扳过了她的身子,让槿清同自己面对着面。
姑娘家的肩头被男人的大手一握,愈显瘦削。
槿清挣了几下挣不开,索性放弃了,却也不肯抬眼去看陈九霄。
陈九霄柔声软语:“槿儿,我已经多日不曾上朝了……”
槿清听到此处,脑中灵光一现,陈九霄后面哄她说了什么,她便全然没听进去,只觉着男人都是在意仕途的,她索性就偏偏不让他去好了!
想到此,槿清蹙起秀眉,抬起乌溜溜的荔枝水眸,委屈巴巴又气鼓鼓的望着陈九霄道:“我不管,我就要你在家中陪我!”
陈九霄眸光一滞,顿时愣在了原地……
他这一愣,槿清觉得他终于是要动怒了,毕竟没有那个男人会愿意毁了自己仕途的。
槿清的心中隐隐开始担忧了起来,陈九霄动怒是何等的可怕,自己会不会再吃点苦头,不过为了能顺利让陈九霄与自己分手,吃点苦头就吃点苦头吧!
就在槿清以为陈九霄会再打她一顿屁股的时候,陈九霄却忽然将她抱起,兴奋的原地转了一圈……
槿清瞠大了双眼,万般不解的盯着陈九霄。
方才陈九霄在听闻槿清那句要他陪自己的话,心中顿时一阵雀跃,在他看来,槿清开始同他撒娇了,姑娘家如何会同一个男人撒娇?还不是因为心里有了这个男人?
这如何能不让陈九霄兴奋?
他顿时晕头转向,什么都顾不得了,当即应下了槿清的要求。
槿清的眼眸瞠的更大了,不对!不应该是这样的啊!
她这般的无理取闹不甚至不让他去当值只让他陪着自己,他不应该是大发雷霆才对吗?怎么还答应她了!
槿清不明所以,陈九霄兴奋不已。
他将她抱起转了几圈之后将她放了下来,继而又将她横抱在怀,急匆匆的直奔那雕花拔步床而去……
明月高悬,清辉遍地。
微风拂过,院子里的树沙沙作响,伴着槿清娇媚的吟哦声……
槿清满面潮红,趴伏在床,背对着陈九霄,白嫩的身子被他撞的摇摇晃晃……
她觉着今夜的陈九霄冲撞肏干格外的孔武有力,可她承着这灭顶般的快感,却仍是无法摒弃对陈九霄前番行径的不理解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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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的阳光透过格子窗棂洒在了地面上,形成了一地金黄的光斑。
耳闻着鸟儿的啁啾声,槿清缓缓的睁开了双眼, 她原本以为一睁眼便会看见陈九霄,却不曾想,一睁眼便又是空落落的床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