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道而驰

  伏谨逼她尿，青青狼狈不堪地坐在地砖上，裙子下摆洇成深色，湿漉漉贴在后臀。
  她低头啜泣，小脸快埋进膝盖，逃避地往后挪动直到身子贴到墙角。
  伏谨站在她跟前，居高临下地瞧她。
  面前是他修长的腿，青青仰头扫他一眼，颤抖着侧过身子缩进角落。
  伏谨俯身，双手伸进她腋下，撑着她起身。
  青青整个人被提起，呜咽一声，被迫站起来。
  伏谨晃她一下，示意她看他。
  她抽泣着别开脸，发丝湿漉漉地贴在脸颊。
  他搂她进怀里，手臂横在她腰间收紧。
  伏谨侧过头，嘴唇蹭蹭她柔软的脸颊。
  “我们有宝宝了。”
  “我好高兴……”
  “一想到你肚子里的孩子眼睛、鼻子都像你，我就……”
  伏谨的声音因激动有些颤抖。
  他喉结滚动。
  “青青，你要当妈妈了。”伏谨嘴唇磨蹭她的脸，“乖点儿，不要老和我对着干，啊。”
  伏谨亲自给她换好衣服，带她出发去医院。
  前头是司机，车驶进市区。
  后座，伏谨坐在她身侧，一路上捏紧她的手。
  车到达终点，伏谨下车要抱青青进医院，她瞧见路上几个行人，挣扎着避开。
  伏谨拧眉，知道自己不受待见，有点儿恼。
  “不让抱就算。”他紧紧捉住她的手，俩人走进医院。
  *
  房间光线柔和。
  伏谨用外语低声和医生交谈，时不时拧头瞧向身后的人。
  青青抽血做了一系列检查。
  胎儿有八周了。
  青青躺在私立医院的床上，她侧过脸瞧向窗外。
  这里环境很好，外头景色树木一片葱郁，仔细听，还有鸟鸣。
  让人感觉有无限生机。
  青青内心却一片寂然。
  伏谨是个恶魔，孩子生下来继承他的血统，也只会是个小恶魔。
  青青不想要这个孩子。
  房间里的交谈声停止，医生离开。
  伏谨抬腿走到床边，调整青青床的靠背，拿靠枕垫在她身后，扶她在床上坐起，在她身侧坐下。
  他视线落在她脸上。
  “感觉怎么样？”他柔声问，抬手抚上她的脸，指腹摩挲她脸颊。
  “医生说你情绪有些低落，这对孩子不好。”他道。
  青青抬眼，直直瞧向他。
  伏谨放下手。
  她垂眼，手伸进他手心，握住他手指。
  伏谨反扣住她的手，和她十指交握。
  他神色变幻，激动得说不出话来，手臂环住她的腰让她挨着他坐得更近些。
  “伏谨。”她轻声唤。
  “嗯。”他应。
  青青仰起头瞧他，“我不想要这个孩子。”
  伏谨脸色霎时间冷下来，唇紧抿。
  “这话我当你没说过！”他努力压制怒气，英俊的脸显得有些扭曲。
  “我是认真的。”她说：“你要尊重我的意愿。”
  伏谨扬起唇角冷笑，“你要不要听听看你在说什么。”
  青青手揪紧床单，身子坐直，瞧着他，“说到底你就是没拿我当人看。”
  “谁没拿你当人看了？！”伏谨站起身，捉住她胳膊，将她扯向他，“你想给那个废物生孩子，就不想生我的，你看着我，看着我……”
  伏谨魔怔一般，捉住她的小手摸他脸，摁向他火热胸膛，“我跟他比差哪儿了，究竟差哪儿了？你倒是说话啊！”
  青青受不住他的疯劲，奋力挣脱他的禁锢。
  “不干他事！”她说。
  “不干他事……”伏谨念她那句话。
  他垂着眼睑默默瞧她，“你他妈就是个贱货，心一直向着他。”
  “哪怕一条狗，养那么久也该喂熟了，你呢？！”他大手扼住她双腮扬起她脸，虎口用力收紧，“你他妈就是犯贱。”
  他抬了抬下巴，“孩子有丁点儿差错，我拿孟燃祭坟。”
  伏谨甩开她脸，他神色一片阴翳，背过身离开。